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read2();薄荷的清凉气息萦绕在风南仪的鼻尖,她不自在的屏住呼吸,先前怎么没察觉这薄荷草的香味竟这般令人心神意乱。
亦或许,是纪元衡的缘故。
风南仪被蚊虫叮咬的部位几乎遍布全身,不单是额头和手臂,还有颈部、后背……
因风南仪不便用药膏涂抹后背,但浣瑶和寻冬她们一时不知所向,只能等她们回来方可涂药膏。
他们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些无关紧要的话,忽而,纪元衡脸不红心不跳的说,要替她涂抹药膏。
风南仪一推二就的答应了。
然,现在的氛围让风南仪后悔百倍。
纪元衡的指腹落在她的后颈,药膏无色无味,摸起来是冷的,但他手指的温热却覆盖过药膏的冰凉。
风南仪的后背一片红肿,怪只怪山上的蚊虫太过毒辣,饶是夜里关紧了门窗,盖好了丝衾,却也防不住。
纪元衡如视珍宝的把动作放到极轻,问道:“公主准备何时回江陵城?”
风南仪的脑袋趴在软枕上,惆怅地说道:“大抵是要等到夏末天凉皇兄才可能回去。”
皇兄近来的政事都是在前殿处理,闲暇时刻就带着她去整理父皇和母妃生前在宫里遗留下来的物件。
昨日还去宫外采摘茉莉花做花酿,途中有幸赏识到群蝶飞舞的景象,美则美矣,不能久待,周围的草虫比这宫里的蚊虫更加厉害。
风南仪自言自语道:“不过离夏末也只剩下半个多月了,绛哥哥今日说他在江陵城的市集碰见卖有驱蚊的熏香,比薄荷草的效果好的多。”
纪元衡的手指划过风南仪的脊背,嗓音低沉地问道:“那公主准备何时给我一个名分?”
风南仪下意识的噤了声,不知所措的抿了抿唇。
纪元衡想要名分……?
这该如何回应?
紧接着,纪元衡把丝衾盖在风南仪的身上,语气分外的失落:“公主莫不是在玩弄微臣的感情。”
风南仪紧张的否认道:“本公主发誓,绝没有玩弄纪丞相的感情。”
纪元衡把药膏放在案上,轻哼一声,问道:“若公主没有玩弄微臣的感情,又为何总是与微臣见外,却喊黎绛那小子哥哥?”
这句话在纪元衡心里憋闷了许久,许是朝年和玄镜时不时的就在丞相府絮絮叨叨,说真心相爱的两个人,没有条条框框的束缚,彼此之间都有特殊的称谓。
从风南仪离开丞相府回到皇宫之后,一直称呼纪元衡为纪丞相。
今日纪元衡来这儿,不止是为了给风南仪涂抹药膏。
风南仪捏着丝衾侧过身子,义正辞严道:“若本公主称呼纪丞相为衡哥哥,恐怕纪丞相也会不舒服的。”
“……”纪元衡的耳垂顿时泛红,沉默半晌,说道:“强词夺理。”
风南仪似乎是料到纪元衡的反应会是这般反应,便愈加得寸进尺,她的眼睛眸光流转,一字一顿地念道:“衡哥哥。”
纪元衡挑了挑眉,故作沉稳地说道:“待公主给微臣名分的时候,再这么称呼罢。”
风南仪讪讪地笑道:“纪丞相,我有些口渴了。”
盛夏将尽,江陵城的气候渐转微凉,隔三差五就会阴雨阵阵,楚国进入繁忙的阶段,朝廷官员忙于布置秋试,百姓提前预备秋收,大街小巷鲜少能见到有说闲话的人。
仅有落英殿的日子过得舒舒坦坦,侍女每天只用照顾好昭仁宫里里外外养的花卉,陪着公主寻乐子即可。
夏末的午时仍是燥热难耐,浣瑶端着一盘桂花糕进殿,说道:“启禀公主,尚食局刚做好的桂花糕,您尝尝,是选用蜜桂花做的呢。”
风南仪手握团扇,随手拿了一小块桂花糕,问道:“本公主前天听说朝廷有不少大臣劝皇兄纳新妃,现在可有进展?”
先前的后宫还有楚明贤和他的母妃在,因此宫中的消息很是灵通,现今只剩下昭仁公主,而楚明景从乘岳山回来以后政事缠身,风南仪只能听些内侍说的闲话。
浣瑶迟钝的应道:“奴婢只听尚宫局说,黎廷尉也劝陛下早日纳新妃入后宫,尽早诞下龙嗣,立太子。”
其实古往今来都是如此,君王的后宫不可空暇,楚明景的登基大礼已经举办,但这妃位依旧空着,难免会让朝廷的大臣忧心忡忡,他们怕陛下仍然没有从太子妃身亡的悲痛中走出,所以急着劝楚明景早点纳新妃。
风南仪沉吟良久,心想皇兄向来是有分寸的人,不需旁人多加提醒,便知如何行事。
寻春把泡好的红茶递给浣瑶,说道:“公主,奴婢觉得那些大臣也并无恶意,陛下慧眼识珠,也肯定不会识错人的。”
风南仪哑然失笑,她并没有认为皇兄会被美色蛊惑。
浣瑶偷笑道:“是呀,不仅陛下不会识错人,公主也不会识错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