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read2();纪元衡捧着酒杯饮了两口,蹙眉问道:“去了平章坊?”
“平章坊不都是些男人么,那里怎会有丫鬟?”
青泽的眉心跳了跳,主子这个反应……似乎知道平章坊是什么地方。
“回主子的话,这正是那两个女子的可疑之处,平章坊只有男倌儿,在那儿消遣的大多是贵族夫人,今日突然冒出来两个丫鬟,属下认为,此事需要调查一番。”
纪元衡把酒杯递给青泽,缓声说道:“你查不出来的。”
青泽不知所谓地接过酒杯,疑惑地问道:“丞相何出此言?属下至今还没有不能查出来的事。”
以往主子遇上棘手的案子,都是由他经手调查,连凶案都可以调查的水落石出,区区两个丫鬟,主子却说查不出来。
纪元衡移步进书房,从博古架上拿了一个轻巧别致的掐丝珐琅贯耳瓶,放到青泽的手上,慢悠悠的说道:“平章坊算是夫人名下的,若那两个丫鬟并非她本意要买的,你上哪去查。”
青泽呆愣在原地,低头看了看手上的贯耳瓶,把纪元衡说得话重复地反问了一遍,难以想象地说道:“平章坊在江陵城立足五十多年了,属下万万不敢相信,平章坊是属于夫人的。”
“可平章坊若归属于夫人,丞相为何要说买丫鬟并非是夫人本意?”
“还有,丞相把贯耳瓶给属下是想做什么?”
纪元衡用一种嫌弃的眼神看着青泽,叹道:“本相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说你。”
“本相的夫人姓什么?”
青泽满脸糊涂地答道:“夫人姓风。”
纪元衡接着问:“风家在江陵城是什么名声?”
青泽这才恍然大悟,他总想着夫人是昭仁公主,可忽略了昭仁公主的母妃的出身不同寻常。
风家门下的生意遍布楚国,财源不断,想来风皇后当时肯定手握不少地契和商铺。
纪元衡瞧见青泽的表情,笑道:“夫人到平章坊面见卫夫人,回来时却带回来两个不知名的女子,你觉得夫人去平章坊,为的是买丫鬟?”
“若本相没猜错,她去见的不是卫夫人。”
纪元衡云淡风轻地坐在书案前,说:“把耳贯瓶送到汀兰阁。”
……
屋檐的檐角往下淌着雨滴,阁内叽叽喳喳地在争吵不休。
起因便是绿芙和云檀刚入汀兰阁,就没轻没重地开始数落浣瑶的不是,说浣瑶没有做好本份,让公主受了委屈。
浣瑶一向不与人争论,且公主也呵斥了几句绿芙,然,还不到半盏茶的时辰,云檀在阁内乱动物件儿,还说是要替昭仁公主拾辍拾辍屋子。
寻冬情急之下和云檀发生了口角,结果吵得越来越狠。
云檀尖声说道:“亏你跟了昭仁公主多年,在尚宫局学的规矩都丢给狗肚子了?我为公主规整杂物有何不对?你这么紧张,不会是怕自己无能无力的,总有一天会被公主赶出府吧?”
寻冬哪能容忍云檀这般羞辱,情绪激动地反驳道:“分明是你未经公主允许,擅自乱动这些贵重物件儿,我好意让你安守本分,莫要胡作非为,你却不知好歹,还反过来骂我?”
浣瑶在旁劝道:“你们两个别吵了,待会儿惊动了公主——”
云檀毫不领情地打断浣瑶的话,薄唇微撇,嘲讽道:“我和绿芙少说要比你们在宫中的年数多吧?后宫的侍女都让我三分,什么时候需要你来指教我云檀了?”
“倒是你们需的好好反省,究竟有没有全心全意地服侍昭仁公主。”
浣瑶的心口像是堵上了两块大石头,在宫中哪个侍女没受过云檀的欺负?那些侍女碰见云檀自然是要让三分,否则在后宫会永无安宁之日。
现在云檀忽然冒在丞相府,令浣瑶心慌意乱的,公主只是去了平章坊,怎么会把身在后宫的云檀和绿芙也带回来了。
云檀趾高气昂地要把浣瑶推开,只听风南仪厉声斥责道:“谁给你的胆子,来教训本公主的人?”
风南仪身侧站着寻春,两人皆目光如炬地盯着云檀,方才在赶往杂物间的路上就听见云檀咄咄逼人的语气,听得风南仪心生怒意,不觉脚步变快,正好赶在云檀放肆地时刻。
云檀讪讪地收回手,未有一丝害怕风南仪的表情,谄媚地笑道:“回公主的话,是您误会奴婢了,刚才是浣瑶挡着了奴婢的路,她又不肯让开,把奴婢惹急了。”
跟四皇子出宫之前,圣上吩咐过她和绿芙,此次表面上是来丞相府当丫鬟,实际上是要监视昭仁公主和纪元衡。
圣上特意交代,要给公主找些乐子,最好是把丞相府弄得鸡犬不宁。
是以,云檀一点都不顾虑会惹怒昭仁公主,纵使她得罪了公主,也有圣上做靠山。
风南仪冷笑道:“本公主看云檀姑娘的气势,是想把丞相府的天掀起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