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read2();纪元衡面上波澜不惊,戚荣的话无非是想让朝中大臣对他起防备之心,不过戚荣的挑衅,于他而言,没什么杀伤力。
他浅笑道:“都怪本相年纪轻,不太明白戚御史话里的意思,是在诅咒陛下,还是在扰乱朝纲?”
纪元衡平静地向戚荣拱手行礼,态度端正地说道:“还请戚御史指点迷津。”
戚荣的脸面绿了又绿,横眉竖眼,气得连哼两声,说:“老臣不敢指点纪丞相,若是他日被陛下知晓,岂不是要说老臣以下犯上?”
前些日子陛下和他交代过,莫要在朝堂之上跟纪元衡论高低,但他戚荣在楚国为官几十年,何曾受过小辈的气?
陛下在的时候,那纪元衡都不给他一点面子,戚荣想,如今陛下不在,料纪元衡会更加嚣张,若能借着这次机会,引纪元衡说出狂妄之言,再拉拢别的大臣上奏,给纪元衡安一个谋权篡位的罪名。
谁知他竟会这般应对。
纪元衡云淡风轻地收回手,脊背挺直,问道:“既然戚御史不敢以下犯上,方才又为何说些有的没的?难道戚御史不是在耽误各位大臣为陛下商讨国事的时间吗?”
“咳……”几个年事稍高的大臣遮面咳嗽,意思是休要牵扯他们。
戚荣梗着脖子,眼睛瞪着纪元衡,他应声说道:“纪丞相教训的对,是老臣唐突了。”
纪元衡笑着回道:“戚御史说的哪里话,您年过半百,还对陛下忠心耿耿,没有功劳也有苦劳,怎会是戚御史唐突呢?”
“本相知道戚御史对我有诸多不满,可本相跟戚御史的心是一样的,都是为了给陛下效力。”
他停顿了片刻,眼神锋利地对准戚荣,接着道:“近日各大臣兴起了以书信来跟本相交流要事,其中不乏有浑水摸鱼的,譬如江陵城东榆巷的两棵杨树被人砍了、天启街卖包子的小贩用的猪肉不够量……”
“实乃让本相大开眼界。”
戚荣像没事人似的,嗤笑道:“也是为难纪丞相了,纪丞相辛苦。”
纪元衡蹙眉说道:“下次本相再收到诸如此类的信,会亲自上报给陛下,让陛下去追究这些要事。”
言毕,别的大臣仿佛忘却了刚才的剑拔弩张,和纪元衡讨论了过年时调派官兵守护江陵城的安危,以防有小贼大盗趁着过年扰乱治安。
……
这边风南仪一面饮着茶水,一面跟戚婕聊着天。
戚婕热衷着要对纪元衡跟风南仪的感情刨根问底,她以过来人的身份告诫着风南仪:“妹妹听本宫的一句劝,若他日纪丞相纳了妾,也断然不能低眉顺眼,妾终究是妾,妹妹明白了吗?”
风南仪扯了扯衣襟,不知怎的,喝了那燕乐泡的茶,浑身发烫,脑袋也糊里糊涂,可旁人说的话,她是能够听明白的。
她笑道:“我夫君不会纳妾的。”
戚婕“哎”了声,亲昵地握着风南仪的纤手,耐心地说道:“妹妹莫要犯傻,天真的以为纪丞相会不纳妾吗?当年你皇兄真真切切地跟本宫发誓,无论他是何种身份,都只爱我一人。”
“现在呢?怕是不到明年,后宫就被塞满了。”
风南仪若有所思地听着戚婕的话,她和纪元衡的婚事自始至终都与感情无关。
楚明秋下台的日子,便是她和楚明秋和离的日子。
她心神渐渐恍惚,头重脚轻地想要躺在软榻上。
但戚婕在耳边喋喋不休道:“妹妹时刻谨记着,只有牢牢把握夫君的身和心,方可过好日子。”
浣瑶早已察觉公主的不对劲,她焦急地想要找个理由出殿,眼看外面的天色亮堂,纪丞相定是下了早朝,在宫门前等着公主呢。
她壮着胆子打断皇后娘娘的话,向公主禀报道:“启禀公主,纪丞相吩咐奴婢,天儿冷,马儿饿得快,让奴婢于辰时去马房领点干粮,送往宫门前,让马夫及时喂马儿干粮和水。”
风南仪轻声应道:“快些去吧。”
戚婕凝眸察看风南仪此时的状态,又瞧了眼浣瑶从容淡定的背影,担忧地问道:“妹妹可是今日醒得早了?也怪本宫考虑不周,若是妹妹不嫌弃,不如在椒房殿歇息片刻?”
风南仪摇摇晃晃地想要起身,她清醒的意识几乎要荡然无存,本该对戚婕告退了,可她的身子却不听使唤。
戚婕忙拉着风南仪的手,说:“妹妹莫要勉强自己。”
她朝着燕乐厉声说道:“去把本宫的床榻收拾收拾。”
燕乐胆怯地应道:“奴婢遵命。”
风南仪意识乍醒,她推脱道:“南仪跟夫君约好了,待出宫要去尝尝东榆巷的云吞呢。”
戚婕皱了皱眉,猜测定是燕乐在茶中下的药量不够,她搀扶着风南仪起来,说道:“既然妹妹跟纪丞相有约,那本宫也不好再留妹妹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