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read2();杨捕快本想钻过空隙要逃走,听见纪丞相这语气心里一咯噔,他知道纪丞相武功高强,可对手个个儿都是人高马大、极其难缠的家伙,稍有不慎,便会丢了命。
离纪元衡较近的三个刺客互相使了个眼色,面前的男子一定在楚国有举足轻重的位置,否则绝不会有这般胆量。
若是取了他的性命,没准儿回去能得到耶律的奖赏。
与此同时,纪元衡已翻身挥剑劈向其中一个刺客,待他收回长剑,那刺客溅射出的血珠如点点繁星似的落在青苔砖上。
旁的刺客把目光都转移在了纪元衡身上,杨捕快这时肩上和背部也落了好几道伤,他见刺客都朝着纪元衡那边去,哼声挑衅道:“契丹人真是气量狭小,你们数十人斗我们两人,现在却是把目标都放在一人身上,假若让外族人听了,岂不是要笑掉大牙,向来吹嘘自己胸怀宽广的耶律,手底下净是些卑鄙小人。”
杨捕快这一番话果真惹恼了刺客,又劈头盖脸地杀了回来。
方才跟纪元衡叫嚣的首领居于暗处,他眼眸幽深,拨动着腕上的佛珠,大抵觉得手下敌不过纪元衡,他要伺机而动,寻找一个时机去偷袭。
眼瞅着倒在地上的手下变多,他趁着纪元衡松懈的时候,取出腰间备的毒镖,瞄准纪元衡的腹部,毒镖瞬然飞了过去。
首领也立即举剑朝着纪元衡刺去,如若不是夜晚寒风吹过,毒镖就会分毫不差地刺中纪元衡。
因毒镖偏了两寸,纪元衡的腹前外侧渗出了血,好在毒性挥发得慢,他尚且能够对付下去。
首领嗤声说道:“别逞能了,本将军的镖上涂有剧毒,若是明日得不到救治,就等着明日让狗皇帝替你收尸吧。”
纪元衡额头冒得汗水滴在衣襟上,双手渐渐松软,笑问道:“是吗?”
一眨眼的功夫,首领面色阴沉得厉害,他的左腿跪在地上,纪元衡则是站在他的身前,居高临下地说道:“本相说过不会让你们活着出江陵城。”
首领的左腿鲜血淋漓,大腿根部插着一把匕首,他咬着牙骂道:“卑劣的中原人,有本事就动手啊。”
街上躺着的死尸横七竖八,杨捕快龇牙咧嘴地捂着伤口跑了过来,颇是有胜者的风范,说道:“居然好意思说我们卑劣,呸!顽固小人,我这就让你跟着同伴一起归西。”
纪元衡拦下杨仓,说道:“留着他,押往刑部。”
杨仓应了一声,说:“纪丞相是想让他当人质?”
纪元衡撑着一口气,腰身略微弯了弯,“契丹的将军,自然要留着。”
丞相府。
子时夜深人静,唯有青泽在净思斋等着主子回来,往常主子也有过晚归的日子,可是今日主子刚从朝中回来不久,刑部的杨仓就着急忙慌的求主子帮他忙。
这一去,就是四五个时辰。
大门猛地响了,站岗的玄镜见主子脸色苍白,衣袍沾的全是血。
“主子,您这是怎么了?”玄镜上前搀扶着纪元衡。
他定睛一看,主子衣袍上的血呈乌黑色。
主子这是中毒了。
玄镜边搀着纪元衡,边大喊道:“主子中毒了!主子中毒了!”
纪元衡虚弱地说道:“让齐游过来。”
……
金盆的水中放着毒镖,只听纪元衡闷哼一声,无力地埋怨道:“究竟能不能治?”
毒镖从他的体内拔除,痛感越发变大,可伤口处还冒着黑血,全身也又麻又疼。
齐游抱肩端详着纪元衡的伤口,说道:“此剧毒来源于契丹,凡是中毒者便会全身软而无力且疼得难忍,五感丧失、意识混乱,最可恨的是它会使中毒者存有一丝清醒,在疼痛中死去。”
“但幸好我调制过解药。”
玄镜在旁早急得团团转,都这个时候了齐游还在卖关子,吵道:“您说说那调制解药啊?都需要什么药引子?怎么煮?药铺卖的有吗?或者是要去深山老林采摘药草?还有主子的伤口您也不包扎一下吗?”
若是在以往,青泽定会让玄镜闭嘴,可如今主子中了毒,明摆着是生死关头,偏偏齐游却平静如水。
青泽皱眉说道:“齐公子,倘若您以前调制过解药,可还有剩余的?”
齐游转过身来,吩咐道:“准备丝布、再端来两盆热水,去忘霖轩把我的药箱取过来即可。”
“属下马上去。”
房外守着的侍卫和小厮,他们听青泽的指令去打热水和备丝布。
齐游用热水清洗了一番伤口,说道:“纪兄,你现在都有什么感觉?”
纪元衡闭着眼睛,他以前也受过伤,小疼小痛对他来说算不上什么,只是今日自称将军的人来头不小,飞镖上的毒也委实厉害,他的确像齐游方才说的,疼得难耐。
“除了疼,别的没有。”
齐游叹了一声,若非他曾经见过这种毒药,纪元衡怕是明日就要奔赴黄泉了。他刚才瞧着纪元衡的脸庞毫无表情,内心很是钦佩纪元衡的耐力。
如若不是纪元衡说疼,他会以为纪元衡是个铁打的。
要是平常人的话,早已该疼得叫苦连天了。
约莫着不到半盏茶的时辰,青泽和玄镜把齐游要的东西都拿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