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read2();纪元衡从怀里拿出一支竹筒,把它放在手心,递给风南仪,问道:“公主会用火折子吗?”
他认为依着风南仪的习性,久居深宫,会对这些宫内不常见的东西感兴趣。
风南仪摇摇头,吞吐地说道:“我……不会用。”
说罢,风南仪的小手摆了摆,义正辞严道:“本公主怕稍有不慎,再给纪丞相惹出祸端,岂不是煞风景了。”
纪元衡轻笑了两声,把火折子收了回来,说:“那公主先离微臣远一些,记得捂上耳朵。”
“好。”
风南仪往后退了几步,只见纪元衡吹了一口气,火折子便被点燃,他弯腰将火折子在花筒上方一晃,“滋”地一声,放置在石板上的花筒瞬间向上窜,夜空蓦然成了一幅百花图,有淡蓝的木槿、火红的芍药、豆绿的桔梗,委实让人看花了眼。
只可惜眨眼之间,烟花就一消而散。
风南仪很是意犹未尽,她以为去年的花筒定是没什么新鲜的,可这花样是比她在宫中看得烟花还要稀奇。
正当风南仪怅然时,接连不断地“滋滋”声响,夜空陡然恢复漫天华彩的场景。
她仰头望了许久,想念以前父皇和母妃在昭仁宫中陪着她守岁。
别的皇兄都不曾拥有过这份待遇,只有她始终深受着父皇和母妃的宠爱,也没有受过父皇的教训,从来都是想着法子的哄她。
直到纪元衡点完最后一个花筒,两人各自坐在石椅上,互相聊着琐事。
风南仪凝眸看着纪元衡的侧脸,讶异地问道:“纪丞相想要明景哥哥来府上?”
现在处于风口浪尖,楚明秋对整个江陵城把控的死死地,纪元衡却说要明景哥哥来丞相府,委实是一步险棋。
纪元衡说道:“太子若想夺回帝位,又何必去怕楚明秋?待太子来府上,本相会让青泽教他习武,皇宫的人并非都是忠心耿耿的为楚明秋效力,凭太子的意志,本相觉得离楚明秋下台的日子不远了。”
楚明景虽做事优柔寡断,但纪元衡不得不承认,楚明景近来转变甚大,行事果断,舍弃那处民舍的原因便是因为有锦衣卫突袭,幸而纪元衡派有侍卫暗中把守,掩护了楚明景和孟振松安全逃脱。
令他意外的是,楚明景杀人了。
倘若一向心怀善心的人手上沾了血,便会一发不可收拾。
这些事情,楚明景不想让风南仪知晓,纪元衡自然是应下了。
风南仪沉默半晌,垂眸思忖,假如明景哥哥会武功,可谓是锦上添花。
只是……她欠纪元衡的越来越多了。
“那纪丞相想让明景哥哥何时来丞相府?”
“公主不是要和微臣去一趟襄阳么?等那时,就让太子到丞相府。”
风南仪轻“哦”了声,从纪元衡话中的语气能够听出来,他和明景哥哥事先早已约定好了。
那就无需她多问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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甘露殿。
十二盏宫灯挂在殿门前,砖面闪着暖黄色的亮光,朱红色护栏前站立着一个身穿薄衣的男人,他的双腿微弓,把手中的金鞭交给跪在地上的男子。
他的脸庞在宫灯的照耀下,显得阴柔至极。
跪着的男子紧握金鞭,额角沁满汗水,却不敢轻举妄动,低眉说道:“陛下,今夜乃是万家团聚的时刻,不宜伤肝动气,您大病初愈,外面风寒,不如进殿再跟臣弟仔细讲一讲,究竟发生了何事。”
这殿门前还有侍卫把守,而他堂堂四皇子在除夕夜跟看家狗似的跪在这儿,若是让别的大臣看见了,他的颜面简直是荡然无存。
楚明秋肆意笑道:“四弟怕什么?朕的身体健朗,区区寒风而已,还能把朕刮跑了不成?”
说着他便甩着衣袖,侧过身子仰视空中绽放的烟花,说道:“莫非四弟是在怪朕,除夕夜把你召来甘露殿,扰你清闲?”
楚明贤否认道:“皇兄说的哪里话?承蒙皇兄厚爱,臣弟才得以跟母妃继续在后宫享福,况且除夕夜本就是阖家团圆的日子,皇兄同样是臣弟的亲人,又何必说生分的话。”
崇民帝生前唯独没有把楚明秋和楚明贤赐过封号,那五皇子和六皇子起码也是个王爷,而他们两个,只是无人问津的普通皇子罢了。
现在楚明秋登上帝位,可楚明贤仍然是个皇子。
楚明秋捻了捻指腹,故作深沉地说道:“是啊,四弟跟朕是亲人,不说生分的话,不做生分的事。”
楚明贤忙接话道:“皇兄所言极是,兄弟二人,就该互相扶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