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read2();厢房内依稀听得见细微春雨落在房梁的声音,透过薄薄的窗户纸,烟雨朦胧的景象使寻春心中添了一丝苦闷,昭仁公主的病来得凶猛,不禁让寻春回想起崇民帝驾崩的第二天,公主就猛然染上风寒,与这次的情况几乎一模一样,连太医院都束手无策。
寻春把脸帕放在热水中浸湿,拧干后把帕子放在公主的额头上,在心里默默祈祷,但求公主能像上次那般,醒来能平安无事。
风南仪的意识混乱,身心倍感煎熬,犹如回到了刚重生的那几天。
父皇和母妃惨死的情景不停地在风南仪的梦中反复出现,她梦见父皇在金銮殿和颜悦目地对她笑着,要她早些把两万将士聚集在一起。
霎时,风南仪的身子变得轻飘飘的,模糊地看见在聚水楼的舳舻上,楚明秋的手上沾满鲜血,他对面站着纪元衡,两人皆身负重伤。
然,画面忽然清晰,只见纪元衡的腿部负伤,冒出来的血黑乎乎的。
风南仪揪心地唤了一声纪元衡,紧接着耳边就传来寻春的呼喊:“公主,您醒醒。”
她强撑着睁开了眼睛,乌发被泪水打湿,虚弱地问道:“纪元衡在哪?”
寻春的泪珠直打转,握紧公主的手,说道:“回公主的话,奴婢方才抓了药,纪丞相这会儿去给您煎药了。”
“公主是不是又被梦魇住了?”
风南仪的喉咙干哑,嘴中苦涩,她无力地点了点头,问道:“现在什么时辰了?”
“奴婢是卯时去城东抓得药,这会儿约莫着应该是辰时了。”
她脑袋混沌的厉害,眼下让她既慌张又恐惧的是,楚明秋当真会来襄阳城吗?
纪元衡在梦中冒出的血无疑是中毒之后的症状。
风南仪用手扶额,只觉头痛欲裂,在丞相府的这段日子,常常会让风南仪忘却了她和纪元衡不过是一桩假的婚事。
现在于她而言,纪元衡是极重要的。
无论如何,不能再让纪元衡去登那条舳舻。
正当风南仪想要起身亲自去找纪元衡的时候,浓郁的药味儿扑面飘进风南仪的鼻子。
风南仪细眉蹙起,闭眼蒙着被褥,这药味闻着就苦。
寻春忙不迭地让开位置,躬身说道:“启禀纪丞相,公主她……”
纪元衡却是已经走到榻边,屈身坐在杌子上,说:“本相之前还以为昭仁公主的胆量无人能比,今日一瞧,看来是本相高估公主了。”
埋在被褥下边的小脸立即钻了出来,额间的汗水滴落在风南仪的脖颈,她小声反驳道:“纪丞相可以问问寻春,本公主以前喝药时眉头都不皱一下的,是今儿个的药味实在太苦,况且本公主缓过神了,这药不喝也罢。”
因是她感染风寒的缘故,声音软糯无力的,还带着一点可怜的腔调。
纪元衡用勺子轻轻搅动药碗,说:“这是我亲手给公主熬的药,为了把药炉的火点燃,不小心烧到了手。”
“公主不喝药也罢,但着实是伤了我的心,比伤了的手还疼。”
风南仪的下巴抵着被褥,紧张的问道:“烧着哪只手了?包扎了么?让我瞧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