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砰”的一声,锁门在转动,寂静的夜,这么清晰,又这么遥远。
我依然呆滞的躺在如暴风雨狂肆过的客厅地板上,久久无法回神。
客厅的茶几被掀翻了,蛋糕也被掀在了地上,一地的奶油,一地的玻璃茶杯的碎片。
我的耳边依然轰鸣着那如受伤的野兽一样的嘶吼声。
什么东西,也碎了。
我缩了缩身体,不住的抖。
……
“我回来了。”淡雅、愉悦的声音从玄关处传来,“我买花回来了……”
清眸骤然闯入,笑意无声的僵滞在唇畔。
粉红的玫瑰,从他僵垂下的手里,一朵又一朵的滑落。
三朵。
花语是:我爱你。
“啊!”我尖叫一声,难堪的到处找着可以庇体的东西。
地上的衣裳覆住了我的胸部,却覆不住我肩上一大片的淤痕。
难堪、根本无法抬头鼓足勇气正视那一双滞住的清眸。
“闭上眼睛!”悲愤,拿起靠枕,我扔在他俊雅的脸上。
靠枕从他脸上滑落,遮盖不住那双一直怔怔的望着我的清眸。
在他的眸里,我抱着衣物,衣不庇体,不断颤抖,如斯狼狈。
难以忍受。
我转身,快步跑向浴室,利落,落锁。
温热的水,从蓬莲上喷洒而下,洒到我青青紫紫的白皙肌肤上,洒到胸部那一片被捏伤的淤青上。
我用毛巾使劲的擦着双峰,擦到那一片青紫上的薄皮蜕落,一阵阵微酸的刺痛抗议着,而我,却好似没有了痛觉神经。
可是,即使,那青紫色因热水、因摩擦,变得腥红一片,也档不住那个大掌的手印。
一个男人的手印,留在了我的双峰间。
难受,难受,难受到,好象被人掐着脖子,不出任何声响。
……
他僵着,一直僵着。
终于,回过神来。
他追到房间时,我已经洗刷了半个小时有余。
“依依,出来!”他用拳头捶着浴室的门,焦急……隐忍的愤怒,“出来!告诉我,谁干的!”
“没……没生任何事!”我一边依然用力擦着身体,一边慌张的回复他。
企图,毁灭一切来自身体上的证据,但是,生了就是生了,无法改变。
幸好,幸好……
“告诉我!”他改用手掌拼命的大力的拍着浴室的门,“生什么事了!告诉我!告诉我!”
愤怒,夹杂着无力感,挫折感,为什么?他总是无法保护好我?这样的意识,令他的心情,也几乎崩溃。
我咬着唇,不再回答他。
一定要消灭身体上的证据!
我拼命的擦,狠的擦。
我不要认!我不要认!
不认的话,在他心里,我就是永远干净、纯洁的童紫依!
眼睛,被热水熏得刺痛,我的嘴里心有余悸的念念有词,“幸好、幸好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