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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谁干的!”

黄贺检查了一下杨小衣的脸颊,发现只是有些轻微红肿,可杨小衣的皮肤白皙,无根手指印,清晰可见,再搭配上她泫然欲泣的模样,让黄贺心疼的不行。

“老子的女人,自己都没碰过一根手指头,现在让你们给打了?”

对面站着五六个人,穿的也是衣冠楚楚,但是内里却是衣冠禽兽。

“嚷嚷什么?不就是打了一巴掌吗,有必要搞得这么声势浩大,人尽皆知?”说话的是一个年轻人,看年纪,应该不超过25岁。

有人说话就行。

黄贺盯着那个年轻人:“是你打的?”

年轻人身高不高,也就一米七五左右,圆圆的脑袋上,顶着两只大眼,眼泡肿胀,看起来跟只蛤蟆差不多。

再加上一脸的青春痘,说话的时候嘴巴张大,更像了。

蛤蟆青年头颅昂起:“你别管是不是我打的,这个盘子我接下了,你划个道出来,我们赔。”

“只是我们的人也被打了,你打算怎么处理?”

黄贺转头看向秦风道:“有没有吃亏?”

秦风傲然道:“怎么可能?我看到杨姐吃亏,那还了得,对面那人被我一脚踹晕了,还在房间里躺着呢。”

黄贺一脑门子黑线。

怪不得对方有恃无恐,原来伤的比我们还重,那就不好办了。

黄贺没有学过法律,但经历过上次的烧烤摊事件后,他也明白。

对方那个男人算是个寻衅滋事,自己这方可就是故意伤害。

而且还要看对方的伤势如何。

“你下手有数吗?对方会不会——”黄贺担心对方被一脚踹出个轻伤。

秦风小声道:“我办事,您放心,对面顶多是脑震荡,我收着力呢。”

既然秦风说没事,那就肯定没什么大事。

这是个杀人如吃饭喝水的主,论对人体构造的熟悉程度,他说第二,没人敢说第一。

有了秦风的话,黄贺说话也有底气。

“兄弟哪个道上的?”

蛤蟆青年说:“我叫阿杰,如果不介意的话叫我太子也可以,我承受得起。”

黄贺心中暗道:原来是小瘪三。

“阿杰,你看事情是这样,你的人摸了我的女人,然后被我的保镖打了,是你们有错在先。”

“出来混的,挨打要立正,错了要认罚。”

“我这个人呢,最是公平,你的手下摸我女人,你让他出来,哪只手摸得,我要他哪只手。”

黄贺这些话,说的有理有据有节。

比道上混的还要专业,听得阿杰一愣一愣的。

“这么狠的吗?张嘴就要人一只手?”阿杰觉得眼前这个人,比自己还像黑涩会。

他今天带着兄弟出来搞团建,一个兄弟喝多了,见到美女走不动道,摸了人家一下,然后就被打晕了。

他也是后来看了监控才知道。

“兄弟敞亮,只是我兄弟现在还晕着,你要他的手,恐怕不成。”

“你看这样行不行,咱们不要搞得这么暴力、血腥,我作为他们的大哥,愿意替手下小弟赔偿,至于你的保镖打我兄弟的事情,就一笔勾销。”

给手下擦屁股,阿杰也是做得驾轻就熟。

他们这群人,以前都是混道上的,难免有些冲动。

现在转型干起了房地产,钱赚了不少,以前的习惯还是有所继承。

好在阿杰老爸给他下了死命令,在外面,不管跟任何人发生冲突,都要收敛、收敛、再收敛。

就算是对方的错,也要退避、忍让。

现在时代变了,大清亡了,再走以前的老路,说不定就得进去。

黄贺一听,对阿杰刮目相看。

“行啊,兄弟,听上道。”

“既然兄弟这么敞亮,赔钱我看就算了,留着给那个晕倒的当医药费,只不过这次算他走运,碰上你这么个明事理的大佬。”

一场冲突,消弭于无形。

原本已经做好了大家准备的众人,也是心神一松。

好不容易出来吃个饭,谁也不想打的满头包。

全程观战的宋雅舒更是满眼小星星。

“黄贺,没想到,你这人处理这种事情还是蛮有一套的嘛!”等到众人散去,宋雅舒来到黄贺身前,眼睛发亮的盯着他。

黄贺附耳道:“这算什么,我对付女人更有一套,有机会咱们再切磋切磋。”

宋雅舒呼吸顿滞,只觉得身体又开始发热发烫起来。

“哼,有胆,今天晚上来我家!”宋雅舒抛下一句狠话,也不等黄贺回应,一溜烟的跑走了。

黄贺盯着女人逃跑的背影,恶狠狠道:“有种别跑,今天晚上,咱们大战三百回合!”

“看谁才是滨海第一骑士!”

不远处,车莉狐疑的看着两人,亲密的交谈,然后又分开。

“有猫儿腻,铁定有猫儿腻!”

同时车莉也有一个疑问,黄贺是从哪冒出来的?

明明办公室里没有人啊。

“我一定要盯紧他们,再狡猾的狐狸也斗不过好猎手!”

“等掌握了足够的证据,就让表哥跟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离婚,让她净身出户。”

“到时候,这间酒店,就是我的了!”

杨小衣挨了打,这餐自然也没法再吃下去了。

为了不扫大家的兴,黄贺安排:“今天晚上,全场的消费由公司买单,大家可以尽情的吃,尽情的玩。”

留下张文静和秦风控场,黄贺打车带着杨小衣回家。

因为黄贺、杨小衣都喝了酒,所以两人只能打车。

喝酒不开车,开车不喝酒。

行车不规范,亲人两行泪。

坐在出租车的后排,两个人的位置靠的很近。

开车的是个女司机,黄贺探头看了一眼放在中控上的名牌“驾驶员:李清扬。”

下面是她的工号,还有手机号码,投诉电话等信息。

“黄贺,我们有多长时间没有在一起了?”杨小衣看着黄贺的侧脸问道。

今天晚上,杨小衣被陌生男子搭讪,小PP还遭了咸猪手,反抗的时候挨了一巴掌,到现在头还有些晕乎乎的。

《天阿降临》

摸了摸被打的脸颊,挨打的地方已经肿起来了,摸上去有些发硬。

黄贺握住了杨小衣的小手,心疼道:“你脸受伤了,少说话。”

前排的女司机听到两人的对话,又从后视镜里看到女生脸上的巴掌印,不满道:“我说你这个男同志,怎么能动手打女人呢?女人就像温室的花朵,需要悉心的爱护、松土、施肥、灌溉。而不是狂风暴雨般的抽打和烈日灼心般的暴晒。”

黄贺、杨小衣都懵了。

“大姐,我奶奶活力一百岁,你想知道她长寿的秘诀吗?”

女司机一听,顿时来了精神:“想!”

“因为我奶奶从来不管闲事。”

女司机:……我怀疑你在内涵我,可我没有证据。

见女司机识相的闭嘴,黄贺重新握住了杨小衣的小手:“咱们不是经常在一起吗?你怎么会这么问。”

杨小衣撅起小嘴:“人家说的是和你单独在一起,不是说工作的那种。”

黄贺满眼惊恐,捂住了自己的胸口:“不是工作?难不成你是在馋我的身子?”

噗嗤——

杨小衣被黄贺无耻行径逗笑了,“嘶——嘶——”

可是一笑就牵扯到了脸上肌肉。

她脸上的伤还没好。

黄贺也不耍宝了,赶忙凑过来,小口的吹着气:“呼呼呼——小狗等等,吹气冷冷,一准就不疼!”

杨小衣看到近在咫尺,嘘寒问暖的黄贺,把心一横。

“呜呜呜——杨小衣,我要告你猥亵妇男!”

黄贺的眼睛瞬间睁大,双手先是抵在施暴者的胸口,额——胸口——你还别说,施暴者的胸口还挺好玩的。

从滨海大酒店到杨小衣租住的房子,只有二十分钟的车程。

等到两人从出租车上下来,黄贺不住的撸撸嘴巴,“滋滋滋,杨小衣,你属狗的,怎么乱咬人?”

杨小衣更是不堪,面颊绯红,挨打的巴掌印红的快要滴血。

她抹平了前胸衣服,小声道:“谁让你不老实,下次再敢动手动脚,我就咬死你!”

黄贺不怀好意的看着杨小衣的嘴唇道:“咬死我?那得看你有没有那个技术了。”

杨小衣一时没反应过来,咬人也需要技术?

可是黄贺猥琐的表情,再联想到以前大学的时候看的那些小成本动作电影,杨小衣明白过来。

“哼,不理你了。”杨小衣转身就朝小区门口走。

路过小区大门口的便利店时,黄贺问道:“想吃冰棒吗?”

冰棒?

杨小衣摸了摸脸颊,算了算日期,点头道:“可以啊。”

“你等着,我这就去买。”

黄贺跑的比兔子还快,买了两根旺旺碎冰冰,撕开包装,从中间掰开:“给。”

杨小衣接过有梗的那截,手上冰冰的,心中暖暖的:“你怎么知道我爱吃碎冰冰?”

黄贺笑的很鸡贼:“我说我会算命你相信吗?”

“信,你说你吃过人我都信。”

黄贺心中暗道:我吃没吃过人不要紧,重要的是你今天晚上要吃人了!

杨小衣最终还是没有吃到人。

并不是黄贺良心发现,放过了这只爱吃萝卜爱吃菜的小白兔。

在回厂里的路上,黄贺依旧想着杨小衣问自己的两个问题。

“你和张文静是什么关系?”

“如果两个人只能选一个,你会选她,还是选我?”

杨小衣可不是个好糊弄的女孩子。

黄贺也没办法在那双纯洁的眼睛注视下撒谎。

他更没办法说自己全都要,那不是博爱,那是渣!

至于选择杨小衣还是张文静,黄贺并没有想清楚。

网上许多梗都是全都要。

但是黄贺的心理想的却是一个都不能要。

李清扬在前面开车,都能感受到车内压抑的气氛。

她想不通,明明看起来打情骂俏的小两口,怎么十分钟不到,男人就一个人下楼,坐进了自己的出租车。

“莫非是这个男人不行?是个闪电侠?”

“不像啊!”

李清扬用眼角余光瞥着后视镜里面的男人,面部轮廓棱角分明,深邃的眼眶仿佛两个漩涡,要将所有光线吸进去,薄薄的嘴唇抿在一起,显露着男人有沉重的心事。

李清扬忽然自嘲的笑了一声,打开了车载CD。

“冷冷的冰雨在脸上胡乱地拍,暖暖的眼泪跟寒雨混成一块——”

“能换一首吗?我现在心情很不好。”黄贺摸了摸口袋,“介意我抽一支兰州?”

李清扬笑了:“给我一支。”

得!

遇到烟友了。

黄贺抽出一支,含在嘴里,然后把烟盒递过去:“你也抽烟?”

李清扬熟练的抽出一支,点火,美美的吸了一口:“家家有本难念的经,我这个工作,容易犯困,抽支烟提提神。”

李清扬掸了掸烟灰,熟练的有些让人心疼。

接下来,就是李清扬自报家门,然后讲一堆狗屁倒灶的烦心事。

“憋说话,听歌。”黄贺自然不会给她这个机会。

他现在烦的很,没工夫当什么热心听众。

李清扬差点一口气没上来:我TM谢谢你!

拿人手短,吃人嘴短。

李清扬按了下一曲,动感的前奏响起,让人忍不住跟着一起扭动身体。

“一群嗜血的蚂蚁被腐肉所吸引

我面无表情看孤独的风景

失去你爱恨开始分明……”

安全抵达厂区,黄贺扫码支付。

李清扬看着黄贺的背影,发了一会呆,然后驾车离去。

大街上细密的春雨润滑如酥,远处高楼连成一片。

虽已过了芒种,雨水拍打在车窗上,还是会让人觉得寒冷。

“呼呼——”李清扬搓了搓手,看了一眼时间,23时49分。

从九盘山的皮革厂离开,李清扬继续跑车。

没办法,为了生计,她不得不日夜兼程。

这台老旧的捷达车,空调制冷效果一流,但是制热功能,着实让人不敢恭维。

李清扬从手扶箱里取出一直保温杯,拧开盖子,小口小口的喝着,温热的水流过喉咙,才让她觉得暖和了一些。

“等我有了钱,一定要把这台八手捷达换了!”

“叮——您有新的订单,请接收!”

中控台上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。

“来活了!”李清扬精神一振,青葱玉指在手指屏幕上戳了几下。

“亲爱的哒哒司机,您的乘客正在幸福大厦附近,距离您3公里,请尽快赶到。”

李清扬拧紧了保温杯,小心翼翼的放回扶手箱。

左脚轻踩离合,挂1挡,轻抬离合,给油门。

老旧的捷达车发出一声低吼,消失在夜色中,只留下一地的青烟。

李清扬拿驾照已经八年了,称得上是个老司机,不过因为性别缘故,乘客看到她时,还是会下意识的选择其他快车。

没办法,女司机,就是这么有杀伤力!

午夜收音机里,传来一阵断断续续的播报:“请各位。。。。。。本市发生一起。。。。人案。。。凶手。。。幸福。。。”

啪啪啪——

李清扬根本没听清收音机说了什么,伸出玉手拍了拍,收音机直接趴窝。

“老娘一定要换了你!”

李清扬再次立下FLAG。

这台不知道转了多少手的捷达,生产日期是2012年,昨天李清扬花了10000元拿下,看中的就是它皮实耐用。

可真的上手后,李清扬才发现,这台破捷达除了生产日期是真的,其他全是假的。

幸福大厦到了。

李清扬看了眼时间,23时59分。

路上已经看不到人烟,就连车也没有几辆,偶尔有车路过,也是开的飞起,就差安两个翅膀。

李清扬拿起手机,刚想拨通乘客的电话。

“咚咚咚——”

“啊!”李清扬被吓了一跳,一个黑影突然出现在主驾的车窗外面。

李清扬慢慢摇下车窗,露出一条缝,“是你叫的快车?”

“是的。”开口说话的是个男人。

声音像锥子一样。

李清扬犹豫着要不要打开车门,这个男人全身包裹在黑色的卫衣里面,鬼鬼祟祟的,一看就不像好人。

李清扬虽然只有25岁,但是她开“哒哒快车”已经两年,早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。

“对不起先生,您要去的地方太远了,您还是重新叫一辆吧。”李清扬思忖再三,决定

男人从怀里掏出一张百元大钞,“我可以加钱。”

啪嗒!

李清扬赶紧打开了车锁,“外面冷,快上车,车里暖和。”

男人拉开后座的车门,钻了进来。

潮湿、土腥味一股脑的涌了进来,李清扬皱了皱清秀的眉头,没有说话。

“看在老人头的份上,我忍!”

李清扬是个有着轻微洁癖的女人,最不愿意别人把她干净整洁的小车弄脏。

可为了生活,她只能选择接受。

目的地是开发区,距离幸福大厦足有二十公里,开车也要半个小时。

借着昏暗的灯光,李清扬不动声色的看向后视镜。

男人带着兜帽,将一张脸隐藏在黑暗中,男人的怀里,还抱着一个塑料袋,黑乎乎的,好像西瓜。

“你看什么?”声音响起,尖锐刺耳。

李清扬干咳一声,微笑道:“先生,你开过车吗?”

“没!”

“呃——先生,我们开车的时候,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,观察后视镜是为了查看后方有没有车。”

“正所谓行车不规范,亲人两行泪。”

李清扬原本是个挺文静的姑娘,可两年的快车开下来,也成了话痨。

“先生,我听您的年纪也不大,您大半夜的抱着个西瓜去开发区干嘛?走亲戚?”

大晚上拎着水果,那只能是走亲戚了。

“西瓜?”兜帽男冷笑一声,随即将怀里的塑料袋伸到了李清扬耳旁,“那你要吃吗?”

李清扬没想到兜帽男这么热情,偏过头刚想说话,一股浓郁的血腥气呛的他几欲呕吐。

可更让她震惊的是,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,与她看了个对眼!

吱嘎!

李清扬一脚踩死了刹车,后座的兜帽男控制不住,整个人撞在了驾驶座椅上,手中的塑料袋脱手而出。

呯的一声撞在前挡风玻璃上,然后一个反弹,正好落尽了李清扬的怀里。

阅读灯亮起。

李清扬看清楚怀中的西瓜,这哪里是西瓜,这踏马的就是一个血淋淋的人头!

还热乎着!

啊——啊——啊——

饶是李清扬胆大,在这种情况下再也忍不住,爆发出了平生最惨烈的哀嚎。

如果人的叫声有极限,李清扬完全可以拿吉尼斯的记录冠军。

不过很快李清扬就叫不出来了,一柄匕首悄悄贴紧了她的喉咙。

冰冷的触感,让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。

“你踏马的鬼叫什么?不就是个人头吗?”男人凑了过来,声音依旧尖锐。

“马上开车,去开发区,否则,我现在就杀了你!”

李清扬的脑海里闪过无数的防身术。

什么空手夺白刃,放倒座椅,来个突然袭击。

可这破捷达的座椅调节是他母亲的手动旋钮!

想了半天,李清扬悲哀的发现,不论采用什么方法,她的结果只有一个。

“大哥你别杀我,我上有八十岁的老母,下有刚会走的娃娃,家里还躺着一个半身不遂的男朋友,你要是杀了我,就等于杀了三个人!”

“不,是四个人!”

兜帽男拍了李清扬脑袋一下,冷喝道:“神踏马的十四个人!”

李清扬心中恼怒,脸上还是陪着笑道:“不是十四个人,是四个人。”

“跟我玩脑筋急转弯呢?少废话,开车!”兜帽男脾气暴躁,对准李清扬的脑袋又是一巴掌!

李清扬觉得自己脖子下面湿漉漉的,用手一抹。

血!

李清扬不敢怠慢,打火,挂挡,给油门!

“叮——检测到宿主遭受生命危险,开启惩恶扬善系统!”

“一、成功睡服凶手,与凶手比翼双飞。奖励:《九阴真经》下卷。”

“二、成功抓获凶手,将凶手绳之以法。奖励:无限充值加油卡一张。”

“三、逃脱凶手的掌控,拯救自己。奖励:《的士速递》男主丹尼尔的车技。”

“四、大骂凶手、激怒凶手。奖励:地下CBD,人生后花园独栋别墅一套!”

兜帽男揉了揉被撞的生疼的脑门,大手掐住李清扬的脖子,感受到手中的滑腻,兜帽男不由心中一荡。

他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。

“停车!”兜帽男恶狠狠道。

李清扬不知道兜帽男要干什么,但是她知道,只要自己停车,那自己肯定就死定了!

“大哥,大哥,你别那么用力,我是第一次,有点紧张。”

李清扬用自己都嫌恶心的夹子音求饶道。

果然,男人都是大猪蹄子。

李清扬的撒娇起了作用,男人松开了手,刀锋也没有再贴紧皮肤。

李清扬松了口气,她的大脑飞速运转,“大哥,我什么都没看到,我也不知道你叫什么,从哪来,到哪去,我也不知道你长什么样。”

“等到了目的地,您走您的阳关道,我开我的破捷达,咱们就当从来都没遇见过。”

兜帽男心火直冒,“我让你停车!”

李清扬冷汗直冒,后背已经完全湿透,“大哥,我是女司机,我昨天刚拿的驾照,这车也是刚买的,不信您自己看。”

李清扬从手扶箱里拿出购车合同,行驶证、汽车大本都在里面。

男人借着微弱的阅读灯,看着行驶证上李清扬的信息。

“号牌:滨A89757,

车辆类型:小型轿车;

所有人:李清扬,

住址:滨海市市鱼山区金光路99号单身楼,

使用性质:营运

注册日期:2022年6月9日,发证日期:2022年6月9日。”

车辆的照片,正是这辆白色的捷达车。

借着阅读灯,看清了兜帽男的长相。

瘦长马脸,三角眼,一脸死肉,三十多岁的年纪,纯纯的普信下头男。

“沃日你个麻花批,还真滴是昨天刚买的!”兜帽男显然也在网上看到过,一些关于女司机的视频,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。

“你好好开车,千万不要激动,要文明驾驶,遵守交通法规。”

兜帽男怂了。

相比较下半身的快乐,兜帽男更在意自己的生命。

幸福诚可贵,小命价更高!

“慢慢开,不着急。”

李清扬懵了,她只是尝试着忽悠一下,没想到还真成功了?

这个世界,对咱们女司机就这么大恶意吗?

美色当前,你居然也能忍得住?

瞧不起谁呢!

李清扬是越想越气,连系统的事情都忘道脑后了,“大哥,你是不是歧视我们女司机?是不是认为,这个世界上,只有男人才能开得好车?”

兜帽男一愣,摇头道:“我没这个意思。”

“那你刚刚叫我停车是什么意思?是信不过我们女司机?还是说单纯的对女司机有意见?”

“我告诉你,你这是歧视!赤果果的歧视!”

李清扬嘴巴不停,眼睛和脑袋高速运转。

李清扬想过把车直接开到治安所,这个时候,她忽然无比的怀念曾经给她开过罚单的那些大盖帽叔叔们。

虽然他们不分白天黑夜,不惧严寒酷暑,不管放假、上班,只要李清扬违章,他们都会准确无误的将罚单贴在她的前挡风玻璃上。

但是午夜梦回,能带给李清扬安全感的,还是他们。

这或许就是爱并痛恨着。

女司机与道路police,永远是相爱相杀的一对。

可这个念头刚冒出来,就被李清扬给否决了。

她知道如果自己敢开车进治安所,后面的那个男人就能把刀子送进自己的身体里,她不敢赌到底是police的速度更快,还是刀子的速度更快。

“大哥,您结婚了没有?”

兜帽男嗤笑道:“我这种人,谁会愿意嫁给我?”

“我一没钱,二没工作,三没本事,四没颜值,相亲对象见了我,都说我是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,恶心到家了。”

“她们说我这种人,只配找那种身体残疾、脑袋残疾、智力残疾、性格残疾的天残女孩。”

或许是被李清扬的话勾起回忆,兜帽男情绪都有些激动。

李清扬看了一眼中控台的手机,导航显示,距离目的地开发区,只有不到10公里了。

“大哥,跟你相亲的那些女人都是有眼无珠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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