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昨天晚上在看的，是什么？”
冉念提出疑问。
“教材啊，你昨天不是说你现在就连买菜钱都算不明白了，我想着也许是时候给你买点教材了。我们昨天不是说好了吗。”
韩子仙还以为这个明朝老太太把这件事给忘记了。
“我记得的，你说要让我体验一下九年制义务教育。但昨天一整个晚上你都没有和我解释那到底是什么。”
“九年制义务教育啊，简单来说呢……e……就是国家让你念九年书，免费的。这既是你的权利，也是你的义务。所以叫做九年制义务教育。”
“既是我的权利，又是我的义务？”
冉念不解，这两个词放在一起怎么听怎么变扭。
“嗯。你这么理解就行了，国家花钱让你去读书，如果你不去读，严格来说这还是违法行为呢。”
韩子仙想起来自己上小学上思想教育课的时候也有过这个疑惑，当初还被同班同学嘲笑过来着。
“所以，你要让我跟你念九年书？”
冉念瞪大眼睛，她今年也不过十八，在读九年书的话……十八减九……一二三四五……
冉念掰着手指头数了数……
半辈子的时间都要用来读书？
冉念瞳孔开始地震，她不太确定地咽了口口水，还记得光学个拼音就快折磨死她了，况且学拼音到现在也不过半个月的样子。
半个月就已经让她有过好几次想要放弃的想法了，如果是半辈子的话……
会死的吧？生命和文化作比较的话……
冉念突然就不想有文化了。
没文化的当个文盲也挺好的，她觉得自己可以换个想法，让韩子仙觉得自己很能干也不一定非要有文化。
韩子仙瞅着冉念的样子翻了个白眼，他哪儿有九年的时间来培养冉念，撑死了用几个月教教加减乘除和简单的日常英语就行了。
加减乘除学一学，至少买菜的时候不用掰手指头；简单的英语学一学，至少不会被人当成傻子忽悠，至少能听明白人家是在说外国话而不是在那边叽里咕噜地跳大神。
“你不用想那么多，其实学习知识这件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痛苦，等你觉得什么时候缺文化了自然会想学的。”
“我觉得我可以觉得我不缺文化。”
冉念还想抢救一下自己，说出一句非常富有哲理的话。
“但我觉得你不可以觉得自己不缺文化。”
韩子仙想了一下，顺着冉念的话头说下去。
“什么，你觉得我觉得，到底是谁觉得。”
果不其然，不怎么聪明的明朝老太太被绕晕了。
“你看，这就是没有文化的体现，我明明是在顺着你的话头往下说，结果你却听不懂。”
韩子仙摆出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说道：“所以你现在觉得你缺不缺文化？”
“……”
冉念不说话，她还没从刚才的弯子里面绕出来，现在听到“觉得”这两个字就觉得心烦意乱。
“你不要说话了，你在说话我更晕了。”
冉念强行终止这个话题，走在一旁闷闷不乐地思索自己到底是应该觉得还是不应该觉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