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若是墨老板不便回答,老朽也不再多问。”南宫靖见即墨难以启齿的样子,微笑道:“还是赶紧着手准备救灾事宜才是。”
这回,彻彻底底的走出了门,走出了院子。
直到一声轻快的声音传来,“打道回府!”,即墨这才稍稍平静下来。
想到自己刚刚的一番说辞,不经意扬起唇角,摇了摇头。
她染上了瘟疫没错,老者用苦辣根救了她的命也没错,将价值连城的玉佩送与了老者也没错。
......
洛世幕刚将榔榆救出死人堆,他们三人便要逃出城去,谁知,整个南部全数被封锁,围的密不透风。
正是不想瘟疫区的任何一个人走出去,他们是要活活将整个南部困死!
洛世幕不得不想其他的法子逃出去,好在榔榆会武,又对地形熟悉,他们很快找到了突破口。
然而不幸的事,即墨本就得了风寒,身子骨弱,又闯入了病区,染上了骇人的瘟疫。
第一天,高烧不止,洛世幕之前在山上学到了一些自救医术,会辨识草药,只想着去山上摘些来给她服用。
谁知整座山也被封锁!
百姓们没有吃食,连上山挖些野菜也不能!这不是活活将人困死,饿死是什么?!
洛世幕对山里的地形不熟悉,不能硬闯进去,只得折返,去河边装了些水,不停的给即墨喂水。
马倒还好,有草可以吃,勉强维持,但是人却不行。
南部本就难产粮食,又值瘟疫,家家捉襟见肘,颗粒全无。
即墨没有药,也没有东西吃,更加一日不如一日。
榔榆和洛世幕都束手无策,不知该怎么办才好,他们两人长期习武,倒是身强力壮,但是即墨眼看昏迷不醒,神志越来越混乱。
他们只能躲在荒郊野外的马车中,给即墨
摘些草挤出来汁水。
“怎么办?这些下去她还知道能撑多久?”榔榆急的直咬牙,但是他自己都是四处流浪,死里逃生已属不易,哪里还有人家可以给他们些口粮。
“你们往年这瘟疫都是怎么解决?”洛世幕倒是淡定如旧,即便心急如焚。
“以前死伤人不多,得了瘟疫的在家不出门,闷些日子,抓些药草,好了也就好了,死了便死了,这次传染的厉害。”榔榆急急答道。
“嘶。”洛世幕听着倒吸口寒气。
“不然明日你随我进山,摘些药草和野果来!”洛世幕笃定道。
“怎么进去?”榔榆想想山前山后带武器的士兵,不解的问道。
“我自然有法子,你细细告诉我山路就行!”
“好!”对于洛世幕的能耐,榔榆无比坚信。
只是夜晚,疼痛难过的即墨无助的呻吟声将两人吵的难以入眠,洛世幕只能拥著她时而冰冷时而灼烫的身体,不住的喊她的名字。
能不能熬过今晚都很难说,洛世幕和榔榆心知肚明,但谁也不再言语。
深夜,所有一切归于寂静,一个年迈苍老的脚步声从远处走来,两人警觉的直起身子。
洛世幕紧了紧手中的剑和怀中的即墨。
“里面可有病人?”一个沙哑的声音,听起来历经世事沧桑。
洛世幕确信他是在问他们,掀开轿帘,看到一张饱经风霜的脸映在面前。
“你是何人?”他冷冷问道。
“里面可是有染上瘟疫的病人?”老者不答他的话,又问了一遍,向车内看了一眼。
“我听到她的声音,这才赶了过来,我家里还有些可以缓解疼痛的药,可以给她一试。”
老者见洛世幕不答话,径直说道:“家里还有个栖息之地,你带她来吧。”
黢黑的天空下,洛世幕和榔榆相视一眼,最终选择了相信。
但凡一线希望,也要一试。